第十九章 汉奸特务 （二）
“你他娘的只会说半截话啊？两个什么关系？咋拉的关系？都是谁？在什么地方？从头说，半点也不要拉下。你们几个分头审问他们，回头再对对，一件事对不上就剁掉一根指头，两件对不上就剁两根指头……指头剁完了就挖眼珠，眼珠挖光了就拔舌头……”
“哎吆长官……别剁了，我都说，都说！前段时间，两个家伙赌输了钱想赖账，还动手打人，被我们抓住。一问才知道两人是这边的，到那边串亲戚，平时就好赌。我们就像您刚才对付我们那样对付两人，很快就让两人尿了裤子，答应做我们的内线。已经送了几次情报，虽然都不很重要，但毕竟上了路子。其实这两人家距桥头镇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是中间有条峡谷，加上八路防范实在严密，根本过不去。所以每次都要绕好大的圈子，翻山越岭的要走两天。以前都是他们两人绕圈子，我们在峡谷边接头。我们队长怕他们经验不足暴露了，这次就让我们跑一趟。除了送钱取情报，再就是给两人打打气，让他们努力干活，多送些有价值的情报。”
“不只是打气，怕还有威胁吧？如果那两人再拿不到有价值的情报，是不是给他们一点颜色？或是杀了他们？”
“长官，您咋啥都知道？您究竟是哪部分的？”
“老子是哪部分你小子管不着，老老实实跟老子走。边走边交代，把你们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否则就把你们扔到子母河里……”
“长官要去哪？”
“你们不是要找那两内线吗？咱们一起去找，快走啊！”
“哎哎……”
四个穿着伪军服装的假伪军押着五个穿老百姓服装的真特务朝西慢慢走。都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线，假伪军不知道路，真特务也不清楚，只能慢慢**朝前走。
五个特务交代了他们知道的一切，这让张世振省却了好多麻烦，至少周边的情况比较清楚了。当问起这边八路的情况时，几个特务交代说这边有八路三连和四连，并说出了驻扎地点和兵力情况，甚至连唐平和吴凯的名字都知道。虽然再多的细节就问不出了，但他还是感觉脑后阵阵发凉。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抓住了这几个家伙，以后保不住出现啥情况呢！看来唐平和吴凯光知道打江山了，如何守江山和建设江山还得好好学学。
太阳落山了，地形渐渐平缓，出现了村庄，也有了人烟。张世振观察了一会，沿着一条小道大步向前。没走多远，二十多个八路军包围了他们。于是，他们被蒙上眼睛，呵斥着继续向前。
“什么？四个伪军押着五个老乡？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连长，那几个伪军说他们也是八路。”
“啥？又是伪军，又是八路，还有老百姓，这到底咋回事啊？”
“报告连长，我……我也说不大清楚，还是您亲自去问吧！”
一伙人被押进一间屋子，去掉了蒙眼的布子。昏暗的油灯下，吴凯瞧着这几人，一副厌恶的神情：“你们都是干吗的？老实交代。”
“吴连长，是油灯太暗了，还是您眼睛不好使了？”
“啥？你说啥？谁眼睛不好使了？你小子……哎……好像哪里见过你，那家伙也好像见过，你们究竟是……”
“我说你眼睛不好使了，你还不信。再仔细看看，回想一下……”
“我说你小子……等等，哦……想起来了，你不是保护邓团长过来的那个……什么班长吗？啥时候叛变当汉奸了？团长呢？”
“你才叛变当汉奸了呢！团长马上就来了，陪军分区司令员一起来，我是打前站的。”张世振很不爽吴凯那副阴阳怪气的神情，就没好气地撒个谎，想吓唬吓唬吴凯。
“啥？团长在后面？军分区司令也来了？我的天哪……快，集合队伍，迎接司令员和团长，快……”
“吴连长，我说团长他们在后面，又没说马上就来，你慌啥？他们现在还在五连，三天后才能过来，还要在你们三四连住上一阵子。你赶紧准备，团长他们可是要看军事训练的。”
“哎吆……你这家伙，三天才来你喊啥啊？真是的……”
“哎！我说吴连长，你打算把我们绑到啥时候？是不是要等三天后团长他们来了以后才放人？”
“瞧我……都是你小子闹的……放人放人……”
“哎哎……他们五个可不能放，那是真的汉奸。”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咋又成了汉奸？”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先把他们押下去。”
“张……我想起来了，张班长对吧？喝水，一会饭就上来了。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团长他们真的要来吗？”
“团长的事一会再说，我先说这五个伪军。我们三班不是出来了吗？最近情况还可以，发了点小财，在子母河下游临时安了家。那地方一说你们肯定都知道，有村子，但是没人，也没吃的……”张世振把解救战俘、河曲村临时安家，前来联络的途中遇到五个汉奸，并把汉奸交代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你说啥？我们这有**？”吴凯惊愕的嘴都合不上了。
“有没有**抓起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来人……”
“吴连长，先别慌，那两个暂时还没有掌握机密情报，即便掌握了机密情报也没法送出去。五个家伙都在这关着呢，他们给谁送去？”
“嗯……这倒也是。妈的，我说这俩家伙最近老在附近转悠，还给连部送鸡送羊，说是慰问我们，看来真是在搜集情报。可惜他们都是不好好种地的赌徒二流子，估计连什么是机密情报都不知道，搞什么情报？当**也是不合格的**。”
“其实，真正的情报高手就应该是这样的，不用刻意伪装自己，就以平常的身份，谁也不怀疑，隐藏的最深，最能搞到机密情报。这俩家伙叛变时间不长，加上峡谷天然屏障，跟特务队联络不多，还属于生手。要是再过一段时间，那就不一定了。”
“饭来了，边吃边说。你小子现在有几十号人马，还都是老兵？”
“怎么？吴连长对这也感兴趣？”
“岂止是兴趣，我都……怎么样？过来吧？排长，人不分开，武器弹药也不要，可以驻河曲村，也可以回连部，毕竟那里搞不到吃的。”
“吴连长，团长给我的好处可不止这些。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想来你比我懂，不然你为啥早早就跑了出来，在这山沟里受苦？”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你说团长三天后到？还陪着军分区司令？我咋连一点气息都不知道？”
“这很正常，因为我也不知道。”
“什么？弄半天诳我啊？你小子……幸亏那五个家伙抓起来了，这消息要是送到鬼子那里……”
“送到鬼子那里又能咋样？无非白跑一趟，还能把老子……哎！吴连长，你说，能不能在那五个家伙身上做点文章？”
“文章？这能做啥文章？莫非把这几个家伙放回去？”
“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既然这帮特务是来取情报的，那就给他们情报，给你们四连找点事，也让我们班再实战训练一回。”
“给啥情报啊？这不现成吗？又是团长又是军分区司令员的，还有比这更重要的情报吗？”
“对呀！你说我咋就这么笨呢？”张世振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吴连长，你不当营长真是可惜了。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当真不说，还作为机密情报送给鬼子，你说有你这样的吗？小鬼子知道了鼻子还不给气歪啊？”
“张班长，这不是机密，而是绝密！这事天知地知，你们几个知我知，连指导员暂时都别说。我这就下命令做准备，迎接团长和司令员。你们几个抓紧时间休息，指导员来了你们怎么糊弄我的就怎么糊弄他。下达完命令咱们讨论细节，就你跟我。”
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在村里号房子，一道命令接着一道命令，四连热闹极了。团长就已经是大官了，军分区司令更是**，那得精心准备，半点马虎都不敢有。当然，对外都是保密的，只说这是训练演习，其他的一概不许透露。
指导员李子君最认真，从里到外检查得非常仔细，还向张世振询问许多细节。张世振苦思冥想，搜肠刮肚，回答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实在答不上来的只好以自己在团部时间不长为由打哈哈。李子君倒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失望，起身继续忙碌着。
张世振睡到五更就被一夜未眠的吴凯叫醒，两人躲在一间黑屋子里悄声商议着，一直密谋到天亮。
吃过早饭，张世振便跟吴凯李子君告别，说是去迎接团长他们，并吩咐一定要看管好那五个特务，两个**也要尽快处理，免得走漏风声，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